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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下送来一只小母鸡,说是下蛋给丫头吃的。于是生平从没跟鸡仔正面接触过的我,在楼上闲置的房间里做了个鸡窝,算是正式给鸡安了个家吧。丫头给鸡取了个很有女人味的名字叫小芳,(这让我想起曾经很流行的那首歌—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嘿嘿)于是我每天喂食并等待着鸡下蛋,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
也许是在乡下放养惯了的缘故,小芳特别调皮,只要我一开门,它便从房间里冲出来在我天台菜园的泥土里尽情撒野,企图从土里刨出点蚯蚓之类的吃食来,弄得地上到处都是土,甚至把我种的空心菜,四季豆,苋菜通通吃了个精光。本来种点小菜就是为了消遣,就随它自娱自乐去吧。
为了不让小芳太寂寞我随了丫头愿,从市场买来一只白毛乌肉鸡,老板娘说过一个月这只母鸡就会下蛋啦。我幻想着一个月后每天就可以有两个鸡蛋给丫头吃的情景就心花怒放。虽然小芳有伴了,可是两鸡之间的矛盾也随之而来,小芳很霸道,仗着自己是先来的就总是欺负大白鸡(丫头取的名)。每当这时我总能看见丫头跳出来主持公道。只见丫头冲上去一把抓起小芳,点着它的尖嘴拍着它的脑门说:你你你,你这么坏,你只知道吃妈妈买来的谷子不吃饭,你还不让大白吃,你只会吃,不下蛋,你以为你是老大啊!你再欺负大白,我让妈妈杀了你,听到了没有!你听到了没有!!!!(我在一旁听着丫头一口气叫完,暗自好笑。丫头教训鸡的样子,还真像平时我批评她哟!)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星期,又一只据说一个月后就能下蛋的小白鸡来到鸡窝跟两鸡仔同住。丫头恨恨地说:现在有两只乌鸡了,看小芳还怎么欺负大白!有一天清晨被楼上的吵闹声惊醒,随后便听见丫头冲下楼叫我:妈妈快来看,一地鸡毛!!我睡眠朦胧地上了楼,嗬!果真一地鸡毛哦,全是黄颜色的小芳的鸡毛,真是人心大快啊。丫头很解气地说了一句话:鸡多就是力量大!
快入秋了,我开始清理楼上菜园,翻土下肥准备再种点花花草草之类。这时小芳就会冲出来跟在我身边等待清理过程中随时被翻出来的蚯蚓,而那两乌鸡很被动地被丫头赶出来,对翻出来的蚯蚓没有小芳那么大的兴趣,所以从头到尾它俩基本上吃不到一两只,就连我扔到大白嘴边的蚯蚓也被小芳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过来给夺走了,这就是放养与圈养的区别啊。我于是联想到现在的独生子女,由于父母工作忙很多都是跟着老人生活,老人对孩子的溺爱是另人担忧的,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什么事都替孩子们做主,以至于让孩子们都失去了独立生活,甚至分辨是非的能力,这跟圈养的鸡仔有什么分别呢?
有一天早晨睡梦中我仿佛听见公鸡打鸣,那声音就像刚发育的少年,我心想楼上还有哪家人也养了鸡不成。过了一会儿又听见打鸣的声音分明是在我自家楼上啊,不会吧,我家有公鸡吗?于是我上楼看那两只美丽的有着一双毛绒绒两腿的乌鸡,怎么看也不像是公鸡啊。我怕我眼浊,便叫来邻居辨认,那个自称是曾经有过几十年养鸡经验的老太太斩钉截铁地说:这两只分明都是母鸡嘛,哪来的公鸡?想想我可以不相信市场上卖鸡鸭的老板娘,却不能不相信眼前这个有着十多年养鸡经验的老太太啊。于是我又想像着一个月后每天那三个鸡蛋就禁不住笑出声来—拜拜了,市场上的饲料蛋。可是第二天第三天我每天都能听见公鸡打鸣声,天哪,公鸡下蛋母鸡打鸣,难道这样荒唐的事也能让我遇上吗?我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有一天,我亲眼看见亲耳听见是大白鸡在打鸣,我才相信它的的确确是一只名符其实的公鸡,只不过像人妖一样混淆了人们的视线,也许大白鸡也很委屈—人家本来就是男儿身,是你们人类弄不清嘛。
今天,大白鸡成了盘中餐,看着一大锅香喷喷乌骨乌肉鸡,丫头显然是没认出来,她大叫一声:啊,马迷,这锅石麟好香啊!于是大块朵颐。她哪里知道这哪是什么石麟,就是大白鸡啊,只是凡是有鸡特征的部位都被我肢解了,要让她知道的话,打死她也不会吃的。她总是说鸡是通人性的,只是你没有走进它们的世界。(这是什么谬论嘛!)我只告诉她说大白鸡送到乡下去了,否则每天打鸣是扰民,懂吗?